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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求关系和人均住房面积(专家评议2)

2013-03-29 累计浏览

下面请王宏新教授来做评论。
王宏新王宏新:好,谢谢盛老师,今天非常高兴,首先借这次宝贵的机会表达一下我对天则经济研究所二十周年的祝福和祝愿。因为作为一个很年轻的社会科学研究工作者,基本上是伴随着天则经济研究所的发展而成长的。同时,徐老师精彩的讲座我在十多年里面应该是听了五到六次了,包括在北大、在天则,天则所是第二次,每次对我启发都很大。接下来我谈三点。
第一点,谈不上点评,是我的一点学习心得。今天上午把我们专业的研究生集中到一起学习,的确是探讨房地产经济学里面的一些公共政策里面最基本、最核心的概念和术语,我觉得这是政策的一个基础,也是学术探讨的一个基础。尽管里面因为时间的因素或者别的因素,可能还会需要我们接下来更多地探索,但是我觉得这篇论文很有力地回应了一点,就是为什么我们长时期房价上涨的趋势难以遏制,为什么长时期的宏观调控难以取得成效?用徐老师的话说,就是我们没有认识规律,我们没有掌握规律。当然我们没有正确地使用好,正如邓教授刚才提到的,对政策工具的把握可能就会出问题。因为我觉得不管这里面的数据,还是来源,包括张老师刚才在评议的时候,我现在也在反思,就是我们今后使用统计数据也好,还是使用学者的数据也好,我们都要去看看备注,看看来源,是不是我们共同对话的一个基础。这一点,我觉得对我们来讲,都是很有启发的。
第二,对徐老师这里面的一点,我提一些看法。徐老师的报告解决了一个问题,就是说建设部统计的口径和统计的范围与统计局的、城调的搞清楚。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问题在哪儿呢?就是说,徐老师如果根据这个得出来的结论是房地产市场上是供不应求的,可能还有点问题。为什么这样说呢?就是说我还考虑到三个方面。一个方面是说租赁市场的问题。尽管今天有很多很多人在北京工作,没有房子,但是他们并没有每天晚上都露宿街头,干嘛呢?他在租赁市场,有房子住。这一点可能对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城市发展不一样的地方,可能这个将会是长期存在的。如果考虑到这一点,恰恰这一块从城调来说,就是说没有出来这一块。应该考虑到租房的这部分人均面积。这部分如果也进去的话,会是什么情况呢?这个时候需要考虑一下。租赁市场,他们也在使用人均面积,但是在两个口径里面没有。这部分两个方面,一方面,它并不一定进入,他有可能买,有可能不买。但事实上这部分的人均面积也应该考虑进去。不能将所有无产权房的人都列为购商品房需求的、
第二个是农民工进城,半年以上,理论上说就属于城镇的人,但是这时候有一个政策导向的问题。如果从人权、住房权的角度来讲,每一个农民工进城,他要买,从人道主义、从人权来讲,学者很难说你不应该来城市里面。但是从整个中国的国情或者角度来讲的话,的确体现在某种程度上。如果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每个农民工都有机会来北京半年以上,或者是到上海、深圳都可以,这样的人可能会更多,因为他们想共享城市化的好处。如果他们有这个权力,这可能造成一个结果,就是城市里面再盖多少房子,也很难满足需求。因此,这种问题可能不是用量和允许他买、不允许他买这样的思路来解决的。当然徐老师在里面也提到,这部分是不是应该基于城镇统筹来考虑这个问题。再比如说像刚才徐老师说的放开市场,这就是一个好的办法。刚才张老师也提到了,就是国际比较中的人口规模,可能包括中国人目前对城市的理解和国外人对城市的理解,可能也不一样。今天徐老师也说了,既是宏观上,也是微观上来核算,住房供求究竟应该有多少?这是对房价涨跌实证的一个判断,也是对房价该不该涨、该不该跌的一个规范的判断。
第三点其实是对我们城镇人均住房面积提一点点,怎样去考虑群体的时候,总的人均住房面积的调整。接下来我想谈一点,刚才徐老师在论文的结尾提出,我感觉到前半部分读得很痛快,后半部分没完,这也是为什么徐老师在公众领域里面备受置疑的地方。如果我们认真地读了徐老师的论文,我们也感觉到,房价的上涨趋势很难改变。这种情况就是我们说的实际。可老百姓或者网民只听到了徐教授说房价还会涨,涨个十年、二十年,但是我的想法是:如何缓解供求态势,从而缓解房价快速上升的趋势。
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紧迫的问题,为什么呢?这一点我与邓老师的观点不太一样。因为我感觉到邓老师提到,房价大涨是2007年以后。这与我这几年来对房地产的观察不一样,为什么呢?就是说,房价很快上涨,与一个制度有关系,就是2004年“831”大限,也就是所有以前是一个土地供应市场是一个缺口,就是没有集中到招挂里面,它是一个无形市场,土地市场上是这样多头供应。而且在04年之前,后面的投资需求也好,房地产的预期也好,并没有普遍形乭。因此给我们的感觉是这样,04年和04年以前,房地产的价格也在涨,但是它没有进入到绝大多数公共视线,它是属于有超强购买力或者很大购买力的富裕阶层。
但是到了2007年,或者06年后半期到07年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一般的中等收入家庭都已经看到了房价在涨,而且买房子、卖房子可以赚钱,然后这个又变成了共同目标。所以,如果房价涨得不厉害,我们就没办法解释我们在2004年到2007年之间为什么要出台那么多的政策,所以说恰好在2007年才开始出台,什么“9070”政策,城市住房低收入困难家庭的住房保障。但是这很有意思,因为我做研究的时候也做出来一个,就是说尽管2007年以后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穷人的住房问题怎样解决,因为之前只是一小部分人在谈房价,并不是大多数老百姓都觉得我必须买房子。但是到了2007年以后,基本上包括城市的转型中,新增加的青年群体,这个时候都进来了。而且当时为什么出台“9070”政策呢?市场上给政府的一个反馈是什么?说房价太贵,户型太大,我们买不起。所以我记得当时徐老师,包括其他老师也说过,你买不起大的可以买小的,买不起近的可以买远的。
这个时候政府并没有听,政府强制出台了一个凡是开发商品住宅,90平方米的必须占到70%,当然后来不了了之。这里有个数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就是说20082012年,以北京市商品房住宅户型结构来看,2008年到201290平方米120平方米120平方米160平方米一直是持续上涨的。也就是说,这几年听起来好像现在买房子的人是最穷的人,买不起大户型,买不起贵的,但实际上从统计上来讲还是这个群体占多。这也就证明了根本现在还不是。这也反映了一个什么问题呢?也就是说,政府如果认为90平方米以下的群体,住房如果想解决,那么好,过去五年都没有解决,而这个问题还会在后面更加激化。这个问题在后面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张老师刚才点评有关系,就是说我们在讲住房面积指标的时候有一个待售面积。刚才说了竣工面积完了,有效销售,还有一部分销售不出去的,这个比例也不低。以北京市为例,20082012年,每年待售面积——卖不出去的房子,这个从总量上和从微观上是不一样的。从总量上来讲,是供不应求。但在微观上,总会有房子卖不出去,就像是我们在房地产市场最好和最不好的时候,我们在人行道上、街角、十字路口总会遇到塞广告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户型结构、设计理念或者是距离的远近、小区的配套都会影响一部分楼盘怎样都消化不掉,它要花更长的时间。这个规模是多少呢?每年北京市场上就有500多万平方米。这个是存在的。
我最后再讲一点,刚才给我的感觉是,徐老师讲的是经济问题,刚才点评的时候张老师讲到了政治的问题,但是事实上给我的一个启示是什么?包括我们刚才对两任总理的也好,我感觉到今天的中国都是政治问题表现,包括领导人的选拔领导人的决策,以及他对市场的影响,而恰好这一点正好给经济学家可能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比如说土地,我们今天从学科上来看,土地用途管制也好,土地改革也好,这基本上不是一个经济学问题。但是再看看国内,除了经济学家在谈这个问题,其他的学科、其他的学者很少谈这个问题。但是事实上,这个问题的解决是有利于解决经济学问题的。比如说,如何缓解供求态势,从而缓解房价上涨的过快势头呢?这里面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总的一看,以徐老师的结论,那就是房价长期上涨,供不应求态势长期保留,但实际上我们稍微转化成土地制度上的调整,我们这些问题就可以解决。怎样解决?大家看看,现在我们把死的是什么呢?逻辑是这样的,因为中国的人口多,土地少,所以导致了所有的地区,尤其从中央政府下来,土地供应量竞争,我们不能放松。但是这个时候大家又看到,因为2004年之前,土地的腐败等等问题,最后把所有的土地都集中上来招开发,但是大家就可以看到,总量上我们是控制的,交易的机制上是控制的,卖家只有一个政府,买的成千上万的企业,这就造成了一个很扭曲的土地市场。
还有什么?还有容积率。大家可以看到,一方面我们说土地稀缺,另一方面我们在城市土地的开发上严重的土地管制。大家就可以想象,如果我的农基地只要放开一点,我记得上次就讨论过这样一个问题,容积率放开,住房的供应量几乎立马翻倍。但是容积率被管制的时候,它在控制上可以使房价越来越贵。为什么?因为在房地产市场上不能形成有效的竞争,供应量不能增加。
还有两个,就是小产权。事实上我们刚才谈的都是房地产市场,但是如果把小产权加进来,那情况又不一样了,那可能也可以把现在的房地产市场价格拉下来一点,但这个根本没法去统计。但同时我们还觉得不是要把它拉下来,而是允许它自由交易。自由交易是什么呢?与城市的房地产市场有效地形成竞争。它的合法化就可以让一部分非法的,以目前来看是打引号的非法进入到政府的交易系统中来。这都有可能造成房地产市场的多头增加,包括农村宅基地的放开,基于城乡一体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有理由相信,只要调整土地制度,这是个政治问题,那么房地产市场上表现出来的这些经济问题,是可以得到缓解的。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是可以实现,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有效地缓解供应的紧张局面,从而也可以有效地缓解房价的快速上涨。这对政府和老百姓不都是好事吗?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多地去关注土地制度的改革这件事情。这是我自己的一个看法。
谢谢大家!
王宏新:好,谢谢盛老师,今天非常高兴,首先借这次宝贵的机会表达一下我对天则经济研究所二十周年的祝福和祝愿。因为作为一个很年轻的社会科学研究工作者,基本上是伴随着天则经济研究所的发展而成长的。同时,徐老师精彩的讲座我在十多年里面应该是听了五到六次了,包括在北大、在天则,天则所是第二次,每次对我启发都很大。接下来我谈三点。
第一点,谈不上点评,是我的一点学习心得。今天上午把我们专业的研究生集中到一起学习,的确是探讨房地产经济学里面的一些公共政策里面最基本、最核心的概念和术语,我觉得这是政策的一个基础,也是学术探讨的一个基础。尽管里面因为时间的因素或者别的因素,可能还会需要我们接下来更多地探索,但是我觉得这篇论文很有力地回应了一点,就是为什么我们长时期房价上涨的趋势难以遏制,为什么长时期的宏观调控难以取得成效?用徐老师的话说,就是我们没有认识规律,我们没有掌握规律。当然我们没有正确地使用好,正如邓教授刚才提到的,对政策工具的把握可能就会出问题。因为我觉得不管这里面的数据,还是来源,包括张老师刚才在评议的时候,我现在也在反思,就是我们今后使用统计数据也好,还是使用学者的数据也好,我们都要去看看备注,看看来源,是不是我们共同对话的一个基础。这一点,我觉得对我们来讲,都是很有启发的。
第二,对徐老师这里面的一点,我提一些看法。徐老师的报告解决了一个问题,就是说建设部统计的口径和统计的范围与统计局的、城调的搞清楚。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问题在哪儿呢?就是说,徐老师如果根据这个得出来的结论是房地产市场上是供不应求的,可能还有点问题。为什么这样说呢?就是说我还考虑到三个方面。一个方面是说租赁市场的问题。尽管今天有很多很多人在北京工作,没有房子,但是他们并没有每天晚上都露宿街头,干嘛呢?他在租赁市场,有房子住。这一点可能对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城市发展不一样的地方,可能这个将会是长期存在的。如果考虑到这一点,恰恰这一块从城调来说,就是说没有出来这一块。应该考虑到租房的这部分人均面积。这部分如果也进去的话,会是什么情况呢?这个时候需要考虑一下。租赁市场,他们也在使用人均面积,但是在两个口径里面没有。这部分两个方面,一方面,它并不一定进入,他有可能买,有可能不买。但事实上这部分的人均面积也应该考虑进去。不能将所有无产权房的人都列为购商品房需求的、
第二个是农民工进城,半年以上,理论上说就属于城镇的人,但是这时候有一个政策导向的问题。如果从人权、住房权的角度来讲,每一个农民工进城,他要买,从人道主义、从人权来讲,学者很难说你不应该来城市里面。但是从整个中国的国情或者角度来讲的话,的确体现在某种程度上。如果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每个农民工都有机会来北京半年以上,或者是到上海、深圳都可以,这样的人可能会更多,因为他们想共享城市化的好处。如果他们有这个权力,这可能造成一个结果,就是城市里面再盖多少房子,也很难满足需求。因此,这种问题可能不是用量和允许他买、不允许他买这样的思路来解决的。当然徐老师在里面也提到,这部分是不是应该基于城镇统筹来考虑这个问题。再比如说像刚才徐老师说的放开市场,这就是一个好的办法。刚才张老师也提到了,就是国际比较中的人口规模,可能包括中国人目前对城市的理解和国外人对城市的理解,可能也不一样。今天徐老师也说了,既是宏观上,也是微观上来核算,住房供求究竟应该有多少?这是对房价涨跌实证的一个判断,也是对房价该不该涨、该不该跌的一个规范的判断。
第三点其实是对我们城镇人均住房面积提一点点,怎样去考虑群体的时候,总的人均住房面积的调整。接下来我想谈一点,刚才徐老师在论文的结尾提出,我感觉到前半部分读得很痛快,后半部分没完,这也是为什么徐老师在公众领域里面备受置疑的地方。如果我们认真地读了徐老师的论文,我们也感觉到,房价的上涨趋势很难改变。这种情况就是我们说的实际。可老百姓或者网民只听到了徐教授说房价还会涨,涨个十年、二十年,但是我的想法是:如何缓解供求态势,从而缓解房价快速上升的趋势。
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紧迫的问题,为什么呢?这一点我与邓老师的观点不太一样。因为我感觉到邓老师提到,房价大涨是2007年以后。这与我这几年来对房地产的观察不一样,为什么呢?就是说,房价很快上涨,与一个制度有关系,就是2004年“831”大限,也就是所有以前是一个土地供应市场是一个缺口,就是没有集中到招挂里面,它是一个无形市场,土地市场上是这样多头供应。而且在04年之前,后面的投资需求也好,房地产的预期也好,并没有普遍形乭。因此给我们的感觉是这样,04年和04年以前,房地产的价格也在涨,但是它没有进入到绝大多数公共视线,它是属于有超强购买力或者很大购买力的富裕阶层。
但是到了2007年,或者06年后半期到07年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一般的中等收入家庭都已经看到了房价在涨,而且买房子、卖房子可以赚钱,然后这个又变成了共同目标。所以,如果房价涨得不厉害,我们就没办法解释我们在2004年到2007年之间为什么要出台那么多的政策,所以说恰好在2007年才开始出台,什么“9070”政策,城市住房低收入困难家庭的住房保障。但是这很有意思,因为我做研究的时候也做出来一个,就是说尽管2007年以后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穷人的住房问题怎样解决,因为之前只是一小部分人在谈房价,并不是大多数老百姓都觉得我必须买房子。但是到了2007年以后,基本上包括城市的转型中,新增加的青年群体,这个时候都进来了。而且当时为什么出台“9070”政策呢?市场上给政府的一个反馈是什么?说房价太贵,户型太大,我们买不起。所以我记得当时徐老师,包括其他老师也说过,你买不起大的可以买小的,买不起近的可以买远的。
这个时候政府并没有听,政府强制出台了一个凡是开发商品住宅,90平方米的必须占到70%,当然后来不了了之。这里有个数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就是说20082012年,以北京市商品房住宅户型结构来看,2008年到201290平方米120平方米120平方米160平方米一直是持续上涨的。也就是说,这几年听起来好像现在买房子的人是最穷的人,买不起大户型,买不起贵的,但实际上从统计上来讲还是这个群体占多。这也就证明了根本现在还不是。这也反映了一个什么问题呢?也就是说,政府如果认为90平方米以下的群体,住房如果想解决,那么好,过去五年都没有解决,而这个问题还会在后面更加激化。这个问题在后面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张老师刚才点评有关系,就是说我们在讲住房面积指标的时候有一个待售面积。刚才说了竣工面积完了,有效销售,还有一部分销售不出去的,这个比例也不低。以北京市为例,20082012年,每年待售面积——卖不出去的房子,这个从总量上和从微观上是不一样的。从总量上来讲,是供不应求。但在微观上,总会有房子卖不出去,就像是我们在房地产市场最好和最不好的时候,我们在人行道上、街角、十字路口总会遇到塞广告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户型结构、设计理念或者是距离的远近、小区的配套都会影响一部分楼盘怎样都消化不掉,它要花更长的时间。这个规模是多少呢?每年北京市场上就有500多万平方米。这个是存在的。
我最后再讲一点,刚才给我的感觉是,徐老师讲的是经济问题,刚才点评的时候张老师讲到了政治的问题,但是事实上给我的一个启示是什么?包括我们刚才对两任总理的也好,我感觉到今天的中国都是政治问题表现,包括领导人的选拔领导人的决策,以及他对市场的影响,而恰好这一点正好给经济学家可能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比如说土地,我们今天从学科上来看,土地用途管制也好,土地改革也好,这基本上不是一个经济学问题。但是再看看国内,除了经济学家在谈这个问题,其他的学科、其他的学者很少谈这个问题。但是事实上,这个问题的解决是有利于解决经济学问题的。比如说,如何缓解供求态势,从而缓解房价上涨的过快势头呢?这里面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总的一看,以徐老师的结论,那就是房价长期上涨,供不应求态势长期保留,但实际上我们稍微转化成土地制度上的调整,我们这些问题就可以解决。怎样解决?大家看看,现在我们把死的是什么呢?逻辑是这样的,因为中国的人口多,土地少,所以导致了所有的地区,尤其从中央政府下来,土地供应量竞争,我们不能放松。但是这个时候大家又看到,因为2004年之前,土地的腐败等等问题,最后把所有的土地都集中上来招开发,但是大家就可以看到,总量上我们是控制的,交易的机制上是控制的,卖家只有一个政府,买的成千上万的企业,这就造成了一个很扭曲的土地市场。
还有什么?还有容积率。大家可以看到,一方面我们说土地稀缺,另一方面我们在城市土地的开发上严重的土地管制。大家就可以想象,如果我的农基地只要放开一点,我记得上次就讨论过这样一个问题,容积率放开,住房的供应量几乎立马翻倍。但是容积率被管制的时候,它在控制上可以使房价越来越贵。为什么?因为在房地产市场上不能形成有效的竞争,供应量不能增加。
还有两个,就是小产权。事实上我们刚才谈的都是房地产市场,但是如果把小产权加进来,那情况又不一样了,那可能也可以把现在的房地产市场价格拉下来一点,但这个根本没法去统计。但同时我们还觉得不是要把它拉下来,而是允许它自由交易。自由交易是什么呢?与城市的房地产市场有效地形成竞争。它的合法化就可以让一部分非法的,以目前来看是打引号的非法进入到政府的交易系统中来。这都有可能造成房地产市场的多头增加,包括农村宅基地的放开,基于城乡一体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有理由相信,只要调整土地制度,这是个政治问题,那么房地产市场上表现出来的这些经济问题,是可以得到缓解的。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是可以实现,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有效地缓解供应的紧张局面,从而也可以有效地缓解房价的快速上涨。这对政府和老百姓不都是好事吗?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多地去关注土地制度的改革这件事情。这是我自己的一个看法。
谢谢大家!
盛洪:谢谢王教授,也是非常好的评论。
刚才有人谈到政治经济学的分析,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其实徐教授假设政府是非常善意的,只是方法错了。其实还是假设它并不善意,它就是为了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它不是为了社会利益的最大化。这个假设也是成立的。有很多证据,比如说2006年、2007年开始的房价飞涨,这成为了进一步控制房价的理由。但实际上我们要回顾历史和当时的一些文件,包括政府高层的议论和国土资源部的一些看法,其实飞涨就是它的政策目标,这是有根据的,不是耸人听闻。就是90年代末,二十世纪初,当时90年代末有一个《土地管理法》的修改,这个修改就是取消了农村集体所建房屋的买卖权利。这个权利原来是有的,现在取消了。取消的动机,当时讲其实就是政府要垄断土地市场。这是一个明确的动机,而且很多高层人士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有明确的言论,有案记载的。
2007年国土部有一个数据,小产权房的存量是66亿平方米,是某些专家估计出来的。但是国土部没有那么强的估计能力,估出来它接受了。关键是我看了一些表述很惊讶,在当时公布这些数据的时候,说国土部官员说了,小产权房如此之多,关键是他下面这句话,“恰恰是这几年房价下跌的非常重要的原因。”这句话就表明它的政策目的,政策目的是什么?就是土地的价值体现在房产价格中,带动土地价格上涨。所以房地产价格上涨本身就是他的政策目的,不是他不小心或者他有什么错。但是出现飞涨以后,他又可以在表面上做出一些姿态,说我要搞保障房。为什么要搞保障房?其实是有巨大的利益在里面,背后是这样一个所谓垄断集团,地方垄断集团,还有和他相关的一些集团。现在我们也知道,保障房是80%,就是为了给制定政策的这帮人,并不是真正的平民。所以我说从政治经济学的分析来讲,这是更令人震惊的一个事情。当然这是一个很令人惊讶或者恐惧的事实,但是这个事实是不能排除的。
土地财政是有争议的,就是说到底是否涨价归公?但是应该说真正的城市土地价格上涨不是因为市政基础设施,其实是因为聚集,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有人口聚集,有商业机会,才有土地价格上涨。这是一点。所以说,“涨价归公”不见得很有道理。而且祖祖辈辈的土地,如果这个地正好挨着城市,那么就是你买的股票,这个股票上涨了。我觉得这应该是可以去解释。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城市政府有投资,当然这个投资不见得是城市政府投资,当然民间企业也是可以做到的,就是假定是政府来投资,其实有一块很大的替代土地财政的方式,就是征税。一个最简单的思维是,是不是世界各国城市化过程中都有土地财政呢?不是的,它有很重要的一个税种就是土地增值税。这个土地增值税比例非常高,一般是30%60%,所以说,如果你通过征税去获得收入和你做土地财政有一个重大区别,在于土地财政中,政府是土地市场中的一个交易者,那么你不能同时作为一个公正的裁判员,但是如果你是征税的,你就是一个公正的裁判员。所以这两个区别很大,但是从财政意义上讲,二者也许差不多。通过征税获得的收入不见得就会少。我就简单说这些。
最后还是让徐教授给我们做回应。
徐滇庆:今天非常高兴,收获很大。因为本身我们就是在探索一个方法,而且我们在追求数据的真实性。大家提的这些意见,我觉得非常好。我的文章也讲了,所以我首先就讲我的计算方法,我是根据商品房销售量来推的。商品房包括这个,包括那个,生产量没数。没数我就没法统计。刚才张老师说得很重要,至于说有50多亿平方米,我对这个有怀疑。因为总共130多亿,商品房还会到这个程度吗?
盛洪:真没准。很多地方的城中村能占到城市的40%50%
徐滇庆:咱们现在没数,而且整体的数不可信。因为咱们现在学风太浮躁,随便一个人可以给一个数。所以,没有根据的数,我们不敢用。问题在这儿。我在论文中已经再三讲,我是不得已的办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并不是说我就对,我说是次优算法。我一直在寻找更多的数据,有了我就补进去。我只不过是强调按照现在,因为主题,你的数字是对的,我们也注意到了,原来有很多非投资的开发商建房,现在开发商占了90%多,那么慢慢就正规化了,越搞越大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始终在问人家,我问各个单位盖的房子有没有交过税?他的数字统计到哪儿?那么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因为什么?看你官大小。你官大了就不算了,官小了就得算。我这上面已经讲了,这些数字我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因为我比较可靠的数字,这个数字可能高不可能低,所以你给我那个数字我非常高兴,我们回去慢慢来矫正。大家一起去关注它。
另外,邓教授讲的,我也注意到了最近《人民日报》一篇报导,是咱们任兴洲,就是你的这个数,说179
邓郁松:这个数是统计的数,是入户调查的数,不是我们算出来的数。
徐滇庆:我知道,我怀疑。咱们出很多问题,就是因为那个定义问题,都不怪咱们。因为定义一宽一松,鸡与鸭就讲话了,这不一样啊。你说的入户究竟是怎么来的,你是什么样算?
而且,我们可以多个口径去核算。你说179179哪儿来的?我现在2001年的数是对的,我假定,这个也没把握。我说2001年往前,增量增到今天是这么多,你说的179哪儿来的?你要说出来我也服气啊,你说不出来我们就要考虑考虑了。我这数学上是严谨的,你的数据来历不清,我难以接受。因为你的定义改一改,我不知道你改成什么样。
你的解释我完全赞同,就是那一年建筑面积和出售面积之间的调整,那一条很多,所以咱们一定要学风严谨,该怎么说怎么说,我这算法每一步都告诉你很清楚,我的数据哪儿来的,多少数,而且我全部是统计年鉴上的数怎么算,那么算出来不够。另外,我还讲,有些东西可以补进来。你补的话能补到多少?这样做,咱们是做学问,而且也不着急。咱们也不是说做了篇文章就有什么财发、有什么名捞,咱们是在追求真理。这种态度大家做做,学风慢慢就好了。
今天大家在这儿谈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收获很大,我回去马上再补一补,过两天看到任兴洲我还跟他讲。咱们一起去找找,他那个统计定义是什么,他有没有一个时间序列。如果你突然之间编一个数,因为现在编数的人太多,这使得我们不得不防一防,但是我们也不能说他就不对,因为我也没调查,我也没这个能力啊。定义是什么?取样是怎样取的?而且我们要认真地说,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你的179哪儿来的?下次见到马建堂,我就说你找个人教教我,一教就听出好多问题来。而且往往我们一认真追,出问题了,学风不好就在这儿。我们当老师的,教学生就是要一五一十,我的每个数是怎样来的,定义是什么。定义一改,你就没法说了。到底你是怎样取样的?所以我现在充分肯定,城调队的32.7是对的。为什么呢?我后面问了他,他真的取样取的房子,取的房子就不能乘这个数,那就错了。
下面咱们一点点来,只要大家共同努力,我相信学风会搞好的。学风好了,大家受益。不要像某些人随便编个数,随便说一个数,这就不行。这就是我今天最大的收获。
至于说结论呢,我看缺口那么大,要盖14亿平方米,才能赶上我估计的那个数,你怎么也赶不出来。你不改变重大的政策——土地政策,而且整个的投资金融政策,你是达不到这个要求的。就是179也不够啊,并不能改变供不应求的大判断,所以供不应求最后必定导致房价上升。不是我在诅咒什么东西,这是基本规律。这个东西判断要紧不要紧?太要紧了。
我最近在做一个大事。为什么我今年跑到北师大去做了呢?居然咱们全国上下都在说,劳动报酬占比最近10内连续下降,从52降到39,下降13个百分点。十八大文件写了,政府工作报告写了,温总理还说,我们要改变收入分配结构,增大劳动报酬比例,对不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这里面就能看出一个大问题,所以这是学问啊,你得认真。如果上两届政府——胡和温真的把劳动报酬打下来13个百分点,这是什么性质问题?剥削劳动人民到这么残酷的程度,你代表的是什么阶级啊?是不是?什么时候能做到?我现在真正做,专门写了一章,只有战争情况和计划经济能做到。检查一下,胡温两届有没有出台这些政策?没有,只有加工资,提高最低工资,没有打压,那么为什么下去了?五大错误,计算错了。
第一错就是把7500万个体户劳动报酬打入资本,同时把农民打入劳动报酬,农民没有多少报酬。这是第一条。第二,咱们出口两万亿,高科技产品占百分之七十几,高科技产品里面,像iPadiPhone,中国人只拿了8%,基本上是劳动报酬,资本收益到哪里去了?是给各个跨国公司拿走了。但是我们计算全算在中国人民头上了。所以我那本书就专门算这个东西的。所以我们三年给王歧山做数据,算中国到底操纵没操纵汇率,发现了这个问题,大量中国出口的高科技产品,资本收益是外国人拿走的,否则它来干什么?苹果公司来干什么?它来赚钱的,它把大头拿走了,我们得个小头。但是这个东西算在我们头上——资本收益。这个东西一拿掉几万亿。第三,我们用的劳动报酬是工资,工资只是收入的一小部分,王小鲁他们做了。第四,服务业咱们只有44,按照全世界180个经济体服务业占GDP的比例,我们应该在5862。第五,收支法来看,我们在过去几年,每年财税收入以20%31%的高速增长,这是体制调整的原因,不可持续,它以后没有这么高了。五个东西往下一算,我们现在预期是大概劳动报酬占GDP的比例下降24个百分点是合理的,13个百分点完全错误计算。这个我们现在正在做,大概三个月以后拿出报告,到时候我希望再给我个机会,我到双周论坛来汇报。这个是大事。温家宝戴什么帽子都可以,不能戴这种阶级异己分子的帽子。打压劳动人民,这可是大事啊,不对啊。应该说没有,但是数算错了。
下面发改委工资翻番,这就全错了。工资翻番只能给国企官员,农民、农民工翻不了。本来贫富差距大,再来翻番,贫富差距更大。所以为了这个目标,温家宝留两个地雷,一个是“国五条”,一个是工资翻番。我们都必须有理有据地把它说清楚,而且要核算,所以国民核算研究院现在把它放在第一大重要任务,我们来核算,一笔账一笔账地算。所以这个任务很艰巨,心平气和,咱们慢慢算。而且并不是说我算了就对,错了咱们大家来纠正、补充,允许不同算法,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家底清,政策才能对。
好,谢谢大家!
盛洪:谢谢徐滇庆教授,谢谢大家!因为我们预计430结束这个会,延长一个小时,说明这个题目非常好,徐教授研究和演讲的内容非常吸引人,反应非常热烈,再次感谢徐教授!我们今天的会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