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
3月23日,北京天则经济研究所召开第188次双周学术讨论会,匈牙利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Maria Csanadi做了题为"匈牙利民营化过程的环境内涵"的主题演讲。以下是演讲及讨论的主要内容。
一、一般转轨过程中的制度和行为特征
从转轨的一般过程来讲,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这个过程的易变性或不稳定性。这样一种特点是由以下几方面造成的:(1)、旧体制自身的一些特点;(2)、旧体制突然瓦解和新体制逐步建立这两者之间的紧张关系或矛盾;(3)、由于各类主体不断发生变化所积累起来的不确定性。
这些因素导致了一种不规范或不稳定的环境,在这种环境中一些意外的事件通常会扮演重要的角色。换句话说,整个这个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往往不是靠制度、而是靠个人或机会的因素来解决的。
这样一种易变的环境同时也导致了不同主体的不同反应:
第一个反应是,决策主体在这样一种易变的环境中有寻求稳定性的需要,这样一种努力的主要方式是尽可能躲避开旧体制下的僵化结构。例如一些有能力的专业人士逃离旧的体制,一些有生存能力的部门主动跟原来的体制脱钩等等。
第二种反应是利用这种易变的环境来为自己牟利。这种行为的一个主要特点就是寻租行为,比如寻求非法收入、隐藏利润、逃税、洗钱、腐败、走私等。
二、易变性环境对私有化过程的影响
1、这样一种易变的环境直接影响到了政府推动私有化的机构,使之必须在一种非常不确定的环境中进行运作。环境的不确定性表现在法律不断变化、经营理念的不断变化、监管方式的不断变化、决策的不断变化等等。
2、政府推动私有化的机构,如国有资产控股公司,必须面对不断地调整机构、重新分配员工、重新规定员工的职责和职能等这些问题。这样的结果是随机的事件和个人行为在其中起到了非常突出的作用,使得腐败等现象变得非常容易。
三、转轨过程对环境的影响
在匈牙利开始转轨的时候,环境部门没有实权,而且其负责人都是由不重要的人担任的,他们对于有关环境方面的信息也基本没有任何掌握。关于私有化中的环境问题开始是分散在各种法律之中的,在私有化进行了5年之后才出台了一部《环境法》,其中有一段话专门谈到私有化对环境的影响。
私有化对环境有直接的影响。
(一)、和市场经济相比,显然计划经济对环境破坏更大
这方面最明显的比较就是统一前的东德和西德的例子。之所以导致这种情况,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1、计划经济是一个效率非常低的经济,资源浪费现象严重,很多的资源都变成污染物质排放掉了。
2、计划经济下个人的权利是不被尊重的,个人的福利是由政府负责照看的,个人不能通过正常的渠道伸张自己的权利。而在市场经济下,每个人都有享受良好环境的权利,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力量。这个力量从长远来说会对环境保护产生很大的推动作用。
3、计划经济强调重工业发展的倾向,这种倾向对环境的影响也是非常严重的。
(二)、在转轨和私有化过程中,由于环境的易变性所导致的各类主体的短期行为,也会对环境造成一定的影响。
(1)、在大型的重工业企业的重组中,随着好多企业的陆续关闭,一些非常昂贵的原材料就往往变成了对环境非常危险的废弃物。另外在一些大型企业被解体的过程中,原来建立的一些收集废弃物的体系,不再被新的私营企业使用了。
(2)、在转轨过程中,国有资产的管理机构也没有发挥应有的监督、督促作用,即使他们对于对这样一种情况作出了反应,但这种反应是一种非常短期的反应,甚至为了把企业卖个好价钱而故意掩盖这些问题。
(3)、在易变性环境下,一些追求短期高回报的企业也会对环境形成很大的威胁。
四、总结
匈牙利对国有企业进行较大规模的民营化是在1990年转型之始,可以看到转轨过程中的易变性特点激发了短期行为。这样一个阶段对于长期的环境保护是有害的。1996年,曾经有一项关于幌罟-1996年民营化过程的环境内涵的研究,其结果反映了在转型期,累积的不确定性所引起的短期利益,与具有环境意识的运作的长期利益之间的冲突。尽管匈牙利有很高的热情要加入对环境问题有很高要求的欧洲联盟,但现在其在环境预算、人员等方面的储备都是远远不足的。在转型这样一个阶段,匈牙利在这方面的经历对某些国家或许有借鉴意义。
(李成刚)